丰子恺当年游学日本,在东京旧书摊一眼看上梦二……
竹久梦二是日本的“不动尊”(受人景仰)画家,作品擅长飘泊、哀愁、怀旧。
他以“世纪末的耽美主义”(藤井久荣《日本美术史事典》)和浪漫主义手法,画出众多“梦二式美女”。
1921年,丰子恺游学日本,在东京神田神保町的旧书摊,一眼看上《梦二画集》,喜为“圣手”,带回去“子细探究”,从此确立了“丰子恺画风”。
1949年,上海《亦报》曾辟3个专栏,一是张爱玲的(笔名梁京),二是周作人的(用过多个笔名),再一个就是丰子恺的,堪称《亦报》“三绝”,当时很受读者喜爱。
丰子恺说梦二的画“简洁,坚劲,稳妥”,这也正是当年他在为上海《亦报》增添的一景。他自以为有两幅画深受梦二影响∶
一是《穿了爸爸的衣服》。
二是《一江春水向东流》。
可是,门外人横竖也看不出这其间有什么“渊源”。
“雍容恬静”倒是两人共同的特点。
梦二诗画入神,哀愁是他的艺术底韵。
梦二式美女,无笑百媚生(从来都不笑)。纵有鬓残、魂断,你也端端别想自哪一幅作品中看出一丝幽怨,更是终也不搞不懂,黄花与人,到底谁瘦了谁?
有幅画叫做“黑船屋”,那女人黄衣裹身,怀抱黑猫,端坐于“黑船屋”之上,清婉幽逸,似才沐浴更衣,冰肌玉骨,自清凉无汗,手臂细嫩柔滑,光泽盈洁,眼神湖水般的静谧与肢体语言溢瑜的动感形成强烈的对比,看过一眼,便一辈子印在你脑子里。
美人画美到无色无相,满纸禅机,算是功德圆满,修成正果。
胡兰成说,日本“女心一生无人知”,这也是梦二式的美女肢体按语。
日本女人,你永远别想知道谁下她的眉头、谁又上她的心头,即使像失乐园中的凛子,凛然裸进你的怀里……
梦二的名字也蛮有意思。
在日语中,“梦二”跟“梦路”发音完全相同。
从字面看,梦二是命,梦路是运;梦二三分奇巧,七分前定;梦路七分磋跎,三分因果。
(原创:本报远芳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