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媒:期待中国游客再来爆买的商家恐怕要事与愿违了
因新冠疫情而中断的来自中国的团体旅行,时隔3年半解禁了。日本商家原推测:大概从9月末开始的中国的长假“国庆节”期间,在街上看到中国团体客人的场面会越来越多吧。
但是,现在看来也许会事与愿违了。
赴日中国人的人数在鼎盛时期的2019年7月月均超过100万人。而现在只回到了三成左右。主要国家的访日游客数量都已恢复到2019年的水平,但只有中国的访日人数低迷。
这次,中国人的想法与2015年有很大的不同。
说起中国游客,自“爆买”成为流行语的2015年以来,其动向经常被媒体报道。在百货商店和家电量贩店大肆购买日本产品时,违反礼仪的事情经常被报道。由于当时的印象强烈,现在也有不少日本人对中国游客抱有负面印象。
然而疫情之后的现状是,与2015年相比,中国人的思维方式和生活方式发生了巨大变化。经历了疫情和经济的浮沉,可以说现在的时代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。因此,如果今后继续对访问日本的中国游客抱有与当时相同的印象,就会偏离预期。
那么,具体发生了什么变化呢?以下就进行详细解说。
首先,不会出现与2015年一样规模的爆买现象了。实际上,很多日本产品在中国国内也能买到了。中国跨境电商的市场规模而不断扩大,从2019年到2022年的3年间交易额增长了1.6倍以上。其中,日本商品的交易范围从玩具、游戏、时装到日用品、美容等,种类繁多。在中国也能买到的日本产品比以前大幅增加。
中国人越来越倾向于购买只有在当地才能买到的商品,以及符合自己兴趣和讲究的商品。也就是说:“只在这里”、“只在现在”、“只在自己”,这三个关键词,不符合这些关键词的商品,今后将不会包含在访日购物清单中了。
喜欢使用中国产品的趋势明显呈消费势头
主要是中国人对日本产品的认识也在逐渐发生变化。最近在中国,以年轻人为中心、喜欢使用中国原创服装的“国潮”成为一种新的趋势。从前,中国人自己对中国产品有不好的印象,而现在越来越多的中国人认为中国的产品更时尚、更酷。而且由于质量和性价比都有所提高,所以中国的产品也可以满足市场需求了。
在此介绍一组显示这种倾向的数据。这是中国游客的礼物购买率排名,2019年1 ~ 3月期间,“化妆品·香水”排在第一位,“电子产品”排在第八位。
但从2023年1 ~ 3月的同一数据来看,“化妆品、香水”的排名和顾客消费单价都有所下降,电器产品则被排除在外。而在化妆品和电器产品方面,中国品牌以具有魅力的商品众多而闻名。估计是在这些项目上,越来越多的人对中国产品认可的提升而感到满意了。
虽然2023年的数据中不包括团体游客,因此无法与2019年相提并论,但认为“日本制造”是绝对的、“只要是日本产品什么都想买”的人正在一步一步减少,这是不争的事实。
2015年的爆买有倒卖行为
2015年左右,在日本的百货店和家电量贩店大量购买免税商品,在中国高价出售的转卖行为(中文称为“代购”)在日中国人之间十分活跃。“如果没有代购,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爆买”,可见当时有这种倒卖行为的猖獗。
我们(日本媒体)曾经采访了一些人,比如这一时期曾就代购者与我们有过沟通的中国留学生,被采访的8个人都通过代购每月赚20万日元以上。我(日本媒体取材人)记得其中也有月收入超过100万日元的强者。顺便说一句题外话,据说从这个时期开始,在居酒屋和便利店打工的中国留学生减少了,原因之一是可以通过代购轻松赚钱。
其实当时的中国团体客人中,有不少人是为了代购而去日本的。很多人不是以观光为目的周游日本,而是以转卖为目的的购买访日游。
但是现在,中日两国的法律和规则都在变更,对代购的限制也在加强。至少对个人来说,代购变得越来越难。在这一点上,中国顾客的商品抢购行为也不会像以前那样进行了。
再加上,今后访问日本的中产阶级中国团队游客,在来日时也不会像以前那样购物了。因为受国内疫情之后经济低迷的影响,可以用在旅游上的资金总额减少了。
而且最近在中国,不用花钱就能在街上闲逛、享受沉浸式体验的“城市漫步”成为了普遍的旅行的趋势。旅行时的消费倾向从“物质消费”逐渐转向重视体验的“物景消费”。在这一点上,花大钱买东西的人也不像以前那么多了。
基于以上理由,可以推断2015年那样的爆买不会再次出现了。因此,过度期待中国游客爆买的日本商家如果疫情之后、再持有这样的观点,恐怕会要吃苦头了。
其次,中国游客违反礼仪的人也明显减少了
最近,在当地生活的日本人说“中国人的礼仪变好了很多”。一位在上海生活了10年以上的日本朋友也说:“街上(上海)明显违反交通规则的人减少了,在公众面前互相怒骂的人、光着上半身在路上走来走来的人也不见了。”
这是因为经济上的富裕,通过SNS的信息和海外生活的经验了解国际标准的人增加了。另外,街上布满了监控摄像头,如果违反了规则,脸和名字就会被SNS(网民)拍下来曝光,这样一来,生活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中自我形象也会受到影响。
前文提到的一位熟人说:“我曾多次看到年轻人对不遵守排队顺序、乱扔垃圾的人态度坚决地进行提醒。”中国社会与以前相比确实成熟起来了。
至于“中国人总是不守规矩”的印象,说起来,个人游客中本来就有很多“遵守礼仪、遵守规则、文化水平较高的中国人”。这些游客只是没有被周围的人发现是中国人而已。
但是,媒体却只报道了不断重复骚扰行为的中国人。在路上扔大量垃圾,坐在地上大声喧哗的样子更有画面感。但是,那终究只是中国游客的一部分。“中国人总是不守规矩”的形象,可以说,也有被日本媒体扩大塑造的一面。
实际上,最近日本电视上频繁报道澳大利亚人在强风中继续观光,令人瞠目结舌的行为事例,……。也就是说,违反礼仪的人在任何国家都有一定的数量,而并非仅仅是“中国游客”,但是媒体在报道中国游客的“不懂常识”方面,总是报道力度较大。
因为中国团体客解禁,“爆买复活”和“麻烦中国客再访”的焦躁的声音变多了。但是,有可能会出现与这种预测不同的结果,那就是:中国人的思维方式和行为方式,也许比我们日本人想象的变化要来的快、大得多。